银手镯的秘密

博士后 发布于 2019-07-25 21:22:01 回帖: 12 | 评论: 4 | 查看: 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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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问对一个年将四十的中年女人最宝贵的是什么,恐怕没有什么比青春更能占得上榜头了。


春英穿着粗线针织毛衣坐在棕皮单人床上正刷着抖音,突然厚重的棉帘被掀开,一只细弱白嫩的胳膊伸了出来,浓重的水汽似乎熏得她睁不开眼,声音清脆:“阿姨,能帮我拿个新澡巾吗?要最贵的,”顿了顿,那姑娘又道,“顺便帮我搓个澡,一会儿一块付钱。”


听起来像是南方人,吴侬软语的,声调不自觉地放软拉长,像唱歌一样。


“好。”春英淡淡地应了一声。


她起初也没在意,只是拿了澡巾走近了,女孩赤身裸体地躺在搓背的棕皮单人床上,她才发现这个女孩身材是真的好。


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,小腿匀称纤细,个子不算高,但也不矮,虽然趴着看不清面容,但也着实令春英羡慕了一把。


春英给很多人搓过背,年老小孩少女都有,这些人的身体要么枯萎皱巴得如同老树皮,要么太嫩,有的身材走样,有的发育还不完全,小镇上人也不多,春英在这里干了两年,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完美的躯体。


哪里都完美,像是提前准备好的礼物。


“听你口音,倒不像是我们这边的人。”春英生怕破坏了如同象牙般白皙的皮肤,力气不自觉轻了起来。


“嗯,我是来找我男朋友的,坐了一天的车,先洗个澡,准备美美的去见他。”


“他还不知道你来?”春英心中一动。


姑娘约莫是笑了,用手心捂住嘴巴,声音闷闷的,“想给他个惊喜呢!”


早上十点钟,这个时候洗澡的人不多,澡堂里雾气缭绕,没有几个人看过来,春英有些激动,觉得她今天是注定是要遇见这个姑娘的,发生的一切都是老天提前为她准备好的。


背部搓完,她让女孩正躺着,手指在女孩胸部打转,最后搓到足底,就连足尖都不放过,她近乎虔诚的揉搓着这个身体,仿佛下一秒,就会属于自己。


春英是十六岁嫁的人,她生得美,但没什么文化,镇上一个开饭店的中年人老陈看上她了,拿了十万块钱彩礼,春英爹妈被这笔巨款镇住了,非要春英嫁人,不嫁?不嫁她娘就上吊。出嫁那天天不好,租来的婚纱沾了尘土,哄闹的气氛里春英轻蹙着眉拜了堂,入了洞房,一个姑娘一生中最重要的大事就这么给糊弄过去了。


春英骨子里有点傲气,她嫁给老陈之后财政大权就握在她手里,老陈倒也宠她,没让她吃过什么苦,平常年轻小情侣过洋节他也跟着学。老陈是厨师,春英怀孕期间变着法的做好吃的,她孕吐什么东西都吃不下,半夜突然想吃葡萄蛋糕,就提了一句,老陈二话不说起床就去买,镇上没有就去县城,第二天头发被清晨的露水打湿,眉眼都结了霜,提着蛋糕和葡萄回来了,说不心动是假的。


春英生孩子的时候才17岁,年龄小,生孩子的痛一辈子都不想体验第二回,好歹生了个儿子,老陈开心的抱着娃娃哄,哄了两下突然抹着眼睛,看着病床上的春英,声音哽咽道:“咱不生了,以后都不生了。”


春英听大姐说了,生孩子的时候她哭得厉害,惨叫声把老陈吓得脸色苍白,豆大的汗珠不住地往下落,她那时候觉得,日子过得还算好,一辈子也就这样了,没什么遗憾。


如果不是两年前,老陈突然死了的话。


本来只是肠胃不舒服,做了手术,谁知道儿子那一年要做生意,家里缺钱,饭店又属于淡季,老陈关了店,刀口没好就去工地上打工,伤口感染也拖着不肯去治,然后就死了,死在工地上,人家赔了一笔钱,儿子拿着去做了生意。


一切都是安排好的,春英想。


老陈下葬的时候春英爹娘也来了,她娘拉着她的手不住地说对不住闺女,对不住闺女,念叨了半天,把自己的戴了一辈子的银手镯脱下戴到女儿手上,老泪纵横道:“我闺女命苦,闺女啊,你要是想重来一回,就重来一回吧,下辈子挑个好人家。”


银镯子给她不久,她娘就去世了,不过那银手镯也没什么稀奇的,就是枝叶缠绕,生生不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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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楼
博士后

女孩从澡堂里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收银员的错觉,觉得她有些畏畏缩缩的,像是怕人的样子。收银员倒也没多想,退了锁钱,她瞧了下键盘:“澡巾加搓澡费一共十二。”

她呆呆地嗯了一声,但没什么动作,收银员奇怪地看了她一眼,把二维码往前推了推,“支持微信、支付宝扫码付款。”

她还是没什么动作。

“给钱呐!”收银员不耐烦地拍了拍桌子。

女人像是如梦初醒般,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,掏出一张身份证,和一张蓝色车票,女孩盯着身份证看了半天,兀自一笑,那个笑容十分诡异,笑得收银员头皮发麻,总觉得她的眼神也变得不对劲了。这回她倒是没再犹豫,从兜里摸出一把零钱放在柜台上,神神秘秘道:“阿芳,我叫容澄。”

“哦。”收银员莫名其妙地应了一声,等女孩走远了,她收起柜台上的零钱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她有说过自己叫阿芳吗?

容澄,或者说春英,在镇上包了一间宾馆,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,她没有立刻走,女孩手机密码就是生日,手机里除了家人朋友的手机号最上面是“A亲爱的老公”,中间这个号码打过电话,她没敢接,干脆把手机关机了。约莫这容澄是坐车来的镇上,取得有钱,在宾馆里呆了三天,钱花光了,她想着下一步要怎么办时,突然就看见了熟人。

宾馆的窗户关着,窗帘大开,外面还下着雨,街上人少,春英远远地看见自家儿媳妇骑着两轮电车,也没打伞,面无表情地穿过马路,进了对面的超市。

春英出了宾馆,也跟着进了超市,走过生鲜货架,在蔬菜区看到了儿媳妇,她在买豆芽豆腐和大肉。

春英走近了,对着几棵芹菜挑挑拣拣,收银员她也认识,是隔壁家老李的儿媳妇,只听见对方压低了声音问:“听说你妈今天下葬?”

“嗯。”儿媳妇听到问话眼圈立马就红了,她垂着头,声音压抑,“嫂子你也听说了吧,我妈是上吊死的,反正我平时没有亏待她,现在镇上的人都戳我脊梁骨,我做错什么了?”

春英几乎控制不住地想冲过去问清楚,但她生生忍住,捏紧了手中的芹菜,一时脑海一片空白,她死了?那个姑娘死了?怎么就死了呢?醒来觉得接受不了自己满脸皱纹?有白头发?声音沙哑?还是认命了?

无数想法涌进脑子里,春英有些头疼,她抓紧了自己手腕处的银镯子,咬紧牙齿,嘴唇都咬出了血。

我没错,我没错,我的命已经这么苦了,我就是想重新活一下,我又不是不换过来了,我就是过过瘾……

谁都知道,有些瘾,是戒不掉的,比如春英如此迷恋这具年轻的躯体,此刻却还是要为她承受不住生活的重压而为自己开脱:是她没有等到我要还的那天,我只是想借一下,仅此而已。

下午出殡,春英简单收拾了一下也去了,葬礼上她许久未见的儿子痛哭流涕地跪在灵堂前,她突然觉得有些陌生,望着灵堂的照片有些恍惚,她还年轻,四十岁,怎么可能拍遗照,听说是发给儿子的手机视频里截出来的相片,倒还算清晰,她站在人群之外,听人们谈论她自己。

“上吊死的,受多大委屈啊?”

“谁知道呢?春英也是命苦,丈夫死了之后就去澡堂干搓背的,多少人不愿意干,钱少,又脏又累,不是还为了守住这个家吗?’

“诶,”似乎有知情人爆料了:“她上吊那天啊,我刚好去洗澡,对着澡堂的镜子哭着闹着不上班了,我洗完澡出来还在哭呢!”

“对对对,那天我也在,后来不哭了,擦擦眼泪就出去了,有人说看见她去东边杨树林了,谁能想到是上吊了呢?”

春英想象得到,那姑娘发现自己变成四十岁的大妈时有多绝望,也是可惜了,各人有各人的命,她转了转自己手腕间的镯子。

春英正想着,忽然瞥见她儿子朝她看了一眼,这一眼极其复杂,复杂到春英怔怔地对着他的目光,忘记了移开。

最终是她儿子不着痕迹地移开了目光,垂下头发出悲痛的哭声。如果不是冬天衣服厚重,银镯子藏在袖子里绝对不可能露出来,春英几乎以为自己露馅了。

楼主
2楼
博士后

葬礼结束之后,春英就走了,她觉得自己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,她得重新开始,她现在不叫春英,她是容澄,但是很窘迫的是,她没有钱了,女孩的支付密码也不知道,一筹莫展之际,手机响了,是女孩的男朋友打来的,想来想去,目前能依靠的似乎也只有这个人,她干脆接了电话。

“喂?”

那边沉默了一下,声音有些不耐烦,“你手机关机干嘛?这两天不联系就是来这了?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来问我不行吗?”

春英一时不知如何回答,她很少被男人凶,结婚二十多年,老陈没有吼过她一句,向来都是哄着宠着,她半天没有回应,那边也放软了声音,“你现在在哪,我去接你。”

春英报了宾馆的名字。

“房间号呢?今晚我陪你,明天咱们一早就走。”

“280。”春英低声说。

这女孩的男朋友既然是镇上的,那春英基本都认识,老段家的儿子长得俊俏,前几天刚回来,听说今年要结婚了,说不定是他,要真是老段家的儿子,那孩子实诚,懂事又乖巧,过一辈子是不可能的,找个理由说分手,要点分手费,他肯定会给的。春英这样想着,竟然有点期待这个男孩的到来了。

等了一个小时左右,晚上十点十五,终于有人敲了门,春英慢请勿发布广告,屡次会被扣罚积分!地打开门,她垂着头,入眼帘的先是一双皮鞋,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清是谁,门就被粗暴地推开了,来人不耐烦地解开脖间的领结,直接倒在了床上,声音低沉,“你都知道了?”

春英没有说话,事实上她还抱有一丝侥幸,下一秒老天直接把她打入地狱,那个人转过身,露出她极为熟悉的一张脸,“我今天在葬礼上看见你了,没错,我结婚了。”

春英从来没有想过,容澄的男朋友,会是自己的儿子——陈朝恒!

陈朝恒还在说话:“没告诉你我结婚是我不对,事实上我打算离婚来着,谁知道我妈突然死了,我答应你明年结婚也不是说谎,澄澄,再给我一段时间,我保证离婚。”

说完他起身要拥抱她,春英却后退了一步,狠狠扇了他一耳光:“你知不知道礼义廉耻!你结婚了你还找小三!你爸妈就是这么教你的?”

她抬起手臂还要扇陈朝恒,却发现陈朝恒用特别冰冷的眼神望着她,抬起的手臂颤抖着,竟然下不去手了。

“你做了这么多年生意,你老婆还给你生了个儿子,照顾我……你妈妈,你对不起她,你现在回去,从今天起我们没有任何关系,你好好爱你老婆,别再想着离婚了。”

“没有任何关系?”陈朝恒冷漠一笑,他知道容澄什么性子,天真得很,眼里揉不得沙子,大学没毕业就跟着他了,好生供养着,平时娇惯坏了,没吃过什么苦,但是她要是下定决心做什么事,谁都拦不住。

“行啊,你想和我分手可以,手机,钱包,衣服,银行卡里的存款,你爸妈的房子全是我买的,你什么都还给我,咱们两清。”

春英倒是毫不犹豫,手机钱包行李箱都放下了,拿着身份证就往外走,陈朝恒眼皮一跳,把人拦腰抱起摔在床上,他实在烦心得很,正要哄她,却发现她哭了。

静静地流泪,心死了一般,孤独又绝望。

陈朝恒歪了歪头,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来,“我什么都依你行吗?你是我妈,是我祖宗!”

“我就是你妈。”春英哭着把他推开了。

“我明天早上和人家约好了谈生意,你陪我去一趟,谈成了钱算你的,之后你想去哪去哪,咱们就没关系了。”

“好。”她一口答应。

小丫头心还挺狠,陈朝恒内心冷笑,谁能有生意人更狠呢?他们向来不会亏本的。

楼主
3楼
博士后

第二天一早春英和陈朝恒开车离开了小镇,儿子离家这么多年,只知道生意越做越大,别的春英也不了解,但是跟着儿子进入那个富丽堂皇的酒店,她下意识地落后两步,想抓住点什么做依靠,陈朝恒似乎察觉了,体贴地牵住了她的手,然后让她挽着自己的臂弯。

他们谈的是大生意,精致的白玉似的盘子里盛了一点菜,红色鱼肉都放在冰块上,烟雾缭绕的,旁边就一碗酱油,每上一道菜,都会有穿着旗袍的服务员介绍菜名,诗句一样,春英一句也听不懂,她小心翼翼地夹点菜放进盘子里,那架势总让陈朝恒想发笑,像是刚学会啄食的雏鸟,笨拙地观摩着别人怎么做。

他尽最后一点爱怜之心,把菜夹在她的盘子里。

春英不知道生意谈成了没有,她和儿子也有三五年没见了,想着此后人生交错,不管是什么身份,他们再也没有相遇的可能,她忍不住悲从中来,红了眼眶。

就在这个时候,对面一直言笑晏晏的青年突然坐了过来,手搭在她的大腿上,不怀好意地摸了两把,春英一下子怒了,想都不想一巴掌扇了过去,“你干什么!”

青年嘴角被打出了血,他也不恼,舔了舔嘴角,笑道:“性子倒挺烈,你现在成了礼物知不知道?”

说着一把将春英扛在肩上,往里面的小门走去,春英一惊,她拍打着青年的背,踢着腿也挣脱不得,情急之下她一下子哭了出来,“恒恒救我,我是你妈啊恒恒!”

陈朝恒还没反应,那青年脚步一顿,打趣道:“陈总,你这礼送的可真够大的,为了生意把自己亲妈都送来了……”

“别听她胡扯!”陈朝恒笑着打断了青年的话。

一时间,春英挣脱下来,两步跨到陈朝恒面前,劈头盖脸地扇陈朝恒的脑袋,“你五岁摔了鼻子,家里没车,下着雪我抱着你走了两里地,你上初中逃学一星期谁都找不到你,是我在县城里挨个网吧找你,你长大后出息了,你爸的赔偿金我一分没动,直接给了你,你媳妇生娃你不在,是我在医院守着的……”

说着说着声泪俱下,这两天春英过的太憋屈了,她想重来的不是这么荒唐滑稽的人生,她还想遇见老陈那样的男人,宠她爱她一辈子,两人和和美美地过一辈子!

陈朝恒本来还在笑,听着听着就敛了笑容,这些事的确只有他亲妈才知道,他难以置信,也难以接受,直到“容澄”把一个银镯子砸在他脸上。

那是他妈自他爸死后,从未离身的银镯子,是她的命,而他妈上吊死后,他再也没有见过这个镯子。

他颤抖着嘴唇,望着“容澄”那张年轻的脸,无论如何喊不出一句“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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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楼
博士后

和陈朝恒做生意的人都知道,他供了个祖宗,包养的小三架子特别大,一个电话打过来陈朝恒立刻回家,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,而且和别的小蜜不一样,陈朝恒这个,从来不出酒局。有人问,他就笑笑解释道:“我养了个妈呗。”

再后来,下着暴雨的一个晚上,酒醉的陈朝恒回到家发现春英坐在沙发上,他又提起了那个话题,“妈,你当初怎么和容澄互换身体的,告诉我呗,你不是最疼我了吗?”

春英的回答依旧不咸不淡,“这法子是你姥姥教的,她说只有我死了,这镯子才能用第二次,怎么着,你还想杀了我?”

“怎么会呢?”陈朝恒摇头轻笑,他醉了,但脑子还清醒,倒在沙发上,他察觉到有人关了电视和灯,脑子就变得迷迷糊糊的,不一会儿就睡了。

等第二天醒来,没有香喷喷的早餐,桌上餐巾纸盒下压了张纸,他抽出来一看,上面只有一句话:“我去寻找新人生了——容澄。”

陈朝恒知道,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那个镯子的秘密了。事实上,他这个妈和他一样,骨子里都是极其自私的人啊,他捏紧了口袋里的安眠药,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。

也不知道,是谁先察觉了谁的计划呢?

楼主
6楼
研究生二年级

感觉有点可怕的感觉

7楼
二级讲师

后背发凉

8楼
一级助教

艾玛好诡异。。。安眠药是干啥用的?我这智商需要充值哇……

: 算是悬念吧,好像是儿子想给妈妈用,妈妈早发觉,提前走了。
9楼
硕士 人分两类,迷人乏味。

这样的故事多来几篇

10楼
博士后

银镯子还有这用法

11楼
二级助教

哇塞去买银镯子去了!

: 要那种缠枝的图案,还有法力
回复 : 明白了!马上立刻去找!
12楼
三级教授 天尊
又讲故事了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